陶妮的脸上露出极其绝望的神色,她打开车门下了车,韩波从兜里掏钱塞给出租车司机,跳下车追赶陶妮:“陶妮,陶妮,你等一等,你要干什么?”
陶妮冲过去要爬过护栏,韩波一把拉住了她,陶妮发了疯一样挣扎着,铁路护道员举着小旗吹着哨子过来赶着他们。火车的轰隆声由远至近,韩波强行把陶妮拉到一边。陶妮绝望地大叫:“我们追不上了,我们真的追不上了。香香不见了,她又不见了,怎么办?这可怎
么办啊?”
陶妮失去控制地嚎啕大哭。火车的轰隆声越来越响。韩波一把紧紧地抱住了陶妮,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给她支持让她平静。
火车声渐渐远去,他们身后的车流人流开始重新启动,韩波松开了陶妮,这时陶妮人一软,手上的提包滑落到脚边。韩波俯身替她捡包时发现陶妮的脚下有一摊鲜血,她的裤管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了。韩波张着嘴巴、瞪着双眼、神色大骇!
芳芳的演出将要开始,小杉坐在宾馆的床上,压低声音打着电话:“寻人启事一共印了多少份?”
电话那头是公司的小王:“一共印了两百三十份,韩老师拿去五十多份,其余的都由他的学生拿去张贴了。”
“有电话进来吗?”小杉急忙问道。
“有,但是不多,都是些好奇的人来问长问短的,还没有人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。”小王的回答等于白说。
小杉像是自言自语似的:“看来得再找几家大一点的报社去登一下寻人启事……对,你马上去办这件事情,费用再高也要登。还有,在寻人启事上再添上一条,提供正确线索者有奖,找到孩子的人有重谢。明白了吗?”
小杉挂了电话,接着又拿起电话来拨号。
司马父和夏心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两人并排坐着无话可说。电话铃响,司马父走过去拿起电话:“喂,是小杉啊?”
“爸,陶妮或是韩波在家吗?”是小杉故作轻松的声音。
“哦,他们俩都不在家。”司马父纳闷儿地摇了摇头。
夏心洁走过来一把抢过电话:“小杉,你和芳芳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我们打算今天晚上赶晚班飞机回来。”
“谢天谢地你总算要回来了,我和你爸正在担心你后院起火呢。”
“妈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司马父拉了拉夏心洁的衣服想阻止夏心洁说下去,可夏心洁根本不理他:“我的意思是你得用点心把自己的老公看看紧,管管好,别太大意了。”
“怎么啦?妈,你到底想说什么呀?”
“我和你爸觉得他和陶妮的关系不太正常。”夏心洁越说越激动。
“妈,你看你都想哪儿去了,韩波和陶妮,他们俩怎么可能呢?”小杉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样说。
“他们俩就没有可能吗?我告诉你,我和你爸这两天可是亲眼看着他们俩是怎么样眉来眼去、搂搂抱抱的。”
电话那端的小杉愣了愣,紧蹙眉头,似乎在用劲琢磨着夏心洁的话。
“不相信是吗?你可以不相信我,但你总该相信你爸爸的话吧?”她对着对司马父摆摆手,“你来告诉小杉是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司马父不悦地回到沙发上坐下:“你这是干什么呀?”
“让你说你就说,把你昨天晚上看到的说给小杉听。”夏心洁气不打一处来地召唤着司马父。
听到“昨天晚上”小杉似乎是完全明白了:“妈,我知道韩波和陶妮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,他们都打电话跟我说了。你们就别瞎猜疑了。陶妮她是我最好的朋友,她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的,我对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信任的。”
夏心洁更加来气了:“行,行行,你就护着她帮着她吧,我倒想看看你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,到时候真的出了事,别怨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提醒过你。”
小杉宽慰着夏心洁,顺便给她打打预防针:“妈,我知道你这是在为我好,可我真的希望你能多给陶妮和韩波一些信任和体谅,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,我们的心得往一块去,这样我们这个家才会经得起各种风浪啊。”
夏心洁不耐烦地说:“算了,算了,这种大道理你就不用跟我们讲了。反正我们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跟你说了,你不听,我们也没办法。以后我们不会再去管这种闲事了,我和你爸也不是那种没事干的闲人。”说着就气呼呼地挂了电话,对着司马父说:“走,我们去机场,赶下一班飞机。我们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。”
小杉刚挂上了电话。这时芳芳从卫生间里出来:“我都收拾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司马夫妇离开后,韩波搀扶着陶妮回到了家。陶妮虚弱地躺在床上,她缩着身子,瑟瑟发抖。韩波推门进来,陶妮看见他支撑着坐了起来,韩波赶紧把外套递给她:“快把衣服披上,你现在一定要注意保暖,千万不能着凉了。”
韩波帮着陶妮披上外套,然后又把暖水袋递给了她:“小陈出去会老乡去了,我给你熬了点血糯米粥,你喝了再睡吧。”
陶妮摇了摇头:“我不想喝。”
“你不喝不行,你现在身体这么虚,一定要喝一点热的东西才能撑得住。来,拿着。”韩波把粥端到陶妮面前。